地平线 上
董又霖给粉丝签名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又看，面前的人长得实在是眼熟，也不知道怎么混进粉丝群体里的，明明也会被女孩子们追着跑到登机口。
他决定揭穿这个家伙：“你长得好像陆定昊哦。”
女孩子们面面相觑，小粉丝看着他签完照片，满脸疑惑：“啊？陆定昊是谁？我是来帮朋友要签名的。”拿着相机的女生也跟着七嘴八舌问：“对啊Jeffrey，你说的是不是你的朋友？”
董又霖怀疑今天还是四月一日，不然怎么还凑在一起骗他。又或许是出了大厂提其他公司不太合适，所以粉丝才没回他的腔。
他关机之前刷了一下朋友圈，没看到那个人晒树晒场地晒咖啡晒自拍。好奇怪。
抵达北京等行李的时候又摸出手机在通讯列表里找人。其实平日里联系不怎么多，突然就心焦了起来。他看着自己列表里的249个人有点发愣，有些人加了好友也没联系过，从A到#他一个个头像点进去看了遍都没发现踪迹。是被删好友了？
他打开屏蔽已久的群聊，括号内写着，98。
这个也会退出吗？
董又霖小小地皱起眉头。
上了车装作不经意地问经纪人自己接下来的行程，哦，有个节目邀约。他看了一下介绍，问了一句，他们还在找谁啊？经纪人滑动iPad：“还能找谁，当然就是练习生朋友啦。香蕉的好像还没确定，不知道会不会去哦。”
“是吗？他们想找香蕉的谁啊？”
“林超泽吧，香蕉八个人都挺忙的，两个出道了天天飞，剩下六个也很多通告要跑。”
八个？董又霖睁大了眼睛。这话是什么意思？他明明记得香蕉是九个人啊，进大厂录制第一天还因为人太多分开坐的。
他借用了经纪人的平板，打开长达三小时的综艺。直接划到香蕉初舞台登场，停下界面仔仔细细数了数。八个人。他往前往后翻看，都没有听到陆定昊说的那句我想吃芝麻糊了。
尤长靖跟邱治谐说可不可以点火锅外卖，温柔的老大哥瞪了他一眼说当然不可以。
抵达酒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疑惑，为什么会少了一个人。还偏偏是他。董又霖这平板一借不还，在房间里一段段翻看。爱你的舞台，只有他、林彦俊和黄新淳三个人而已。搜索陆定昊在网络上也没有任何消息。
好像连重名的都没有。
陆定昊消失了。
他决定约王子异出来吃顿饭，也许只是网络出了bug或者他最近怎么了资源被下架而已。毕竟王子异和他一起在大厂待了四个月，肯定对陆定昊这个人有印象。
王子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忆了半天，磕磕绊绊把99个人的名字说全乎了，董又霖盯着他：还有最后一个呢？
最后一个？不是就99个人吗？……哎实在记不清了有些人不是刚进厂没多久就走了嘛，接触真的不多。你找我来是让我背名单的吗？
最后一个是陆定昊。董又霖觉得愈发不可理解。为什么只有他知道。他打开微博去搜陆定昊的名字，他没有关注，所以只能打开搜索栏去找。结果是一片空白，但新浪常常会出现这种问题。他记得陆定昊关注了自己，打开百万的粉丝列表一个个往下滑。
王子异实在忍不住问：“bro你到底怎么了？”董又霖抬起头跟他说：“你们都忘记了一个人。你问问林彦俊和尤长靖，现在问吧。”王子异只好拿出手机去打尤长靖电话：“喂？长靖吗？我是子异，Jeffrey 有点事想问你。”
“长靖，你认识一个叫陆定昊的人吗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不认识哦。”
某本儿童文学里有个不能说名字的人，但陆定昊不一样，有什么不敢的。他平易近人能跟这个世界都玩到一起去。
董又霖找了找自己的手机相册，总决赛那天，陆定昊拿着手机满世界和别人合影，仔仔细细分在同一个相册里。他们airdrop分享了一张，他搂着陆定昊的。
从相册翻到最近删除，都没有那一张。
为什么只有他，会记得？董又霖有点怀疑自己，或许是他做了漫长的梦，给四个月的大厂生活增添更多的乐趣。不是的，陆定昊的思路有山路十八弯，他永远想不到，永远被他逗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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